林宥

文手,杂食,什么都吃
每天都看着自己喜欢的太太传来更新提醒然后我////
文笔尚在磨练当中,感谢每一个喜欢

【鬼灭乙女】盲女

*短篇,一发完

*201话看的我要吐血,发个小甜饼开心一下!

*cp是锖兔,除了义勇最爱他!

*渣文笔,谢不嫌弃~




总之麟泷老师不同意我去参加最终选拔。

确切的说我不应该称呼麟泷先生为“老师”,因为实际上来讲我并不是他的学生,既不是他培养的剑士也没有参与过他所制定的训练,但既然其他人都这么叫,我也觉得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他一些的称呼了。

刚开始被麟泷老师拒绝的时候我其实是很不解的。

因为在我的理解中,杀鬼——最主要的是拥有强大的实力,这是一切的前提,而我的实力如何我想麟泷老师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即使互相过招也少有落入下风的时候。

“实力够了不就行了吗?”于是我这么问麟泷老师。

“不行就是不行,”麟泷老师一如既往地回答,“你不会用刀,无法给鬼致命一击,是准备跟鬼耗到死吗?”

我想了想,道,“我可以用体术把鬼撂倒后,然后把脖子砍了。”

“有的鬼脖子很硬,蛮劲不行。”

“……用刀使巧劲我还是会的哦?锖兔教过我。”

“可是不会剑技的你遇到会使血鬼术的鬼非常吃亏!”

“大不了我学一下您的呼吸法……”

“那你也赶不上这次的选拔了,只能等下次,”麟泷老师道,戴着他长鼻子的红面具摸了摸我的脑袋,“为什么执着于这次选拔?你对砍鬼没有多大兴趣吧。”

……不是这次的话就没意义了,但事实上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睁大着眼呆呆地看向面前的虚空,听着麟泷老师看似冷硬但一声声温柔的絮叨。

“因为锖兔吗?”

“诶……”我愣了一下,“老师您怎么会这么想?”

“看你平时都跟他在一起的样子,”麟泷老师说,“是平时……一个人待着,太寂寞了吗?”

我不学剑技,不当剑士,在锖兔他们去山上训练的时候一直是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陪麟泷老师看着东升西落,麟泷老师有时去跟他们进行实战训练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但其实我对这些并没有多大感觉。

一个人与两个人对我的区别,大概就是耳旁的声音会更加嘈杂一点的程度吧。

就像微风刮过树叶,那自然而清新的“沙沙”声——人温暖潮湿的呼吸。

锖兔倒是经常来找我。

但他更多的时间,是和一个叫做“义勇”的男孩在一起的。

*

趁着麟泷老师恰好不在,我双手空空,悄悄下了山走在田野乡间,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最终选拔的现场,然后找个方法溜进去。

锖兔他们已经出发了,我估摸着我比他晚几个小时出发到达的时间也差不了多少,到时候可以从山的另一边上去……然后直接去找锖兔?

砍鬼的刀什么的东西我是没带的,不如说连基本的行李都没有。走在路上,我可以感受到常常有别人投过来的略显诧异的视线,但既然没有人上前我就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直到有一个大叔把我拦了下来,大概是仔细打量了我一阵,然后好心道。

“小姑娘……你是要去哪里呀?顺路的话,让大爷我捎你一程怎么样?”

我则是有些茫然地歪了歪脑袋,手轻轻摸索到了一个抓住自己的苍老的大手,细细的,仿佛没听到身旁人说了什么一样,我也没有开口说话。

大叔传来的目光更加同情了。

——不仅聋哑,还瞎。

他大概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接着身边的人逐渐远去,我以为他已经对我这个废人不感兴趣直接离开了,结果没过多久他又追了上来,往我手里塞了一根细细长长的棍子,接着握着我的手,在地上缓慢而耐心地写。

[你要去哪]

[……]

我思考了一下,简单地写到[前面的村庄]。

那只是我旅途中一个微不可见的中转点。

然后大爷把我送到了那里后,就转身离开了,还不放心似的目送我的背影。

我脚下平缓,感受着刚刚从大爷处听到的心音。

——非常温暖的感觉啊。

——原来,还有这样的好心人存在吗?

“说”听不见,不会说话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只是瞎而已,先天的,不可逆转,但是出门在外的时候,我却喜欢装成那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因为最开始遇见锖兔时我就是那个样子。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锖兔把冰冷宛如人偶的我从雪地里刨了出来,然后背着我跑回麟泷老师的家里,路上还止不住地跟我说着话。

“喂,你叫什么?为什么躺雪地里不出来?”

“你不冷吗?说句话好不好?现在不能睡!睡了说不定就醒不过来了。”

“听得到我说话吗?晕过去了还是哑?”

当时在他背上的我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似的,也没有回应的想法。

“……她是个聋哑人吗?”回去后,锖兔这么问麟泷老师,然后看了看我无神的眼睛,“还看不见。”

麟泷老师只是看了锖兔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其实我只是瞎而已,但在麟泷老师不知为何没解释的情况下,这个误会持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我第一次出声时把他吓了一跳。

那天锖兔照常来到我黑漆漆终日不见阳光的房间看我。

我看着一如既往静坐着只字不发的锖兔,第一次开口道,“锖兔。”

声音清脆,没有许久不说话的沙哑。

锖兔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听出是我在说话后也只是愣了一下,说了句,“你能说话啊。”

“嗯,”我应到,“看着”他额上渗出血迹的伤口,“今天的训练,很辛苦?”

“……还好,我不小心磕到的。”

“那也要处理一下吧,”我说,然后起身去抽屉里翻药箱,锖兔只是默默看着我的动作,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吧,”真要说的话,我也没遇到什么让我提起兴致主动聊天的人存在,于是就干脆不说了。

这么说……其实锖兔算是那一个独一无二的存在?

总之,我姑且还算挺喜欢他的——欣赏的那种,因为听麟泷老师说过他剑技很强。

我欣赏强者。

然后之后,我们的关系就莫名好了起来。

*

没过多久我就到了山脚。

远远的,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紫藤花的香气,由于太过浓烈让我有点生理性的不适——但是我努力忽略掉身体上的细节,开始沿着一条极其曲折险峻的山路上山。

这不是正规上山的道路,但是从那边走的话势必会遇到鬼杀队的人——到时候我就别想进去了。

按照我这种方法是不可能成为正规的鬼杀队剑士的。

但是我无所谓,我来到这里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帮助锖兔而已。

帮助他,杀掉鬼,让他这么长时间的训练能有一个完美圆满的结果——只有在他撑不住的时候我会出手帮他,无论如何,性命总是最优先的。

锖兔实力很强,这是肯定的。

按照麟泷老师所说,山上那种只吃过一两个人的鬼应当不可能打得赢锖兔,但我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我想亲自看着他。

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获取胜利。

看着他通过选拔拿到属于自己的日轮刀。

我不想看到……麟泷老师看到自己弟子没有回来时,那一次又一次悲伤难过的心音了。

我与麟泷老师聊天时总会提起他过往的弟子。

但麟泷老师每次都沉默不语,久而久之我就不问了。

一次他却主动跟我说,“我过往的弟子……都死了。”

“没有一个通过最终选拔。”

“但是我,这次,想要试着相信一下锖兔和义勇,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弟子。”

“相信他们……可以在通过选拔后,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然后带着自信且骄傲的色彩,走上斩鬼人的道路。

我的身影在林间穿梭。

我想……我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

山上的训练非常辛苦,但锖兔总是毫无抱怨地做着自己应该完成的事,顺便在他身边那个男孩坚持不住的时候帮他一把,然后毫不留情地训斥。

内容大致上就是[撑不住了为什么不休息,是要麟泷老师上山把你拖下去才满意吗]之类恨铁不成钢的话。

虽说他们现在还小,身体的潜力还没有完全激发出来,但是如果训练过头的话却可能给身体造成永久性的损伤,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也不是让他放弃的意思,只是要适时的休息一下,锖兔总是把“男人男人”挂在嘴边的也不同意义勇那种拼命式的练法。

在我看来,义勇却好像有些自暴自弃的意思。

他经常心里在想什么,即使是与他关系极好的锖兔也不知道,直到他从某一天开始说出了自己的过往,然后开始把“要是当时死的是自己就好了”挂在嘴边,锖兔终是忍不住勃然大怒,甩了他一巴掌。

“你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就绝交,义勇,”说着,锖兔冷冷地看了一眼愣住的男孩,然后转身接着自己的训练。

他们分开了。

我默默的跟在锖兔的身后,看着他也仿佛自虐般的练法,我有些若有所思。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吗?

——他为什么要发火?

拿着真刀“铿铿锵锵”的锖兔发泄着自己的怒气,我思考了一会还是现身夺下了他的刀,否则照这种练法他才是要被麟泷老师拖下山了——然后这个时候他才像是终于泄气了一样,有些沮丧的对我说,“义勇他怎么会这么想?他姐姐那么做……肯定是希望他可以活下来啊,可是他却……”

我静静地听着,不执一词。

我想他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于是我提议,“来打一场吗?”

锖兔很犹豫,但是我把刀扔回给他后率先攻了上去,然后他不得已开始招架。

接着我的体术令锖兔都感觉叹为观止。

他问我体术是在哪儿学的。

我说不知道,大概是生而知之吧,然后还笑了一下。

柔和而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眉眼,我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然后戴上了刚刚被风吹掉的兜帽,遮住了自己细腻而苍白的皮肤。宽大而厚重的斗篷遮住了我的手脚,把我整个人包裹的密不透风,整理好后,我抬起眼看着一直看着我的锖兔,问,“怎么了?”

“……没什么,”锖兔揉了揉脑袋,似乎是有些疲倦了,想清醒一点,然后好似不经意间问,“这么怕晒,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们平时的训练,”我微笑道,“一个人呆在房间也太无聊了。”

“……”

“?怎么了,锖兔。”

“不……没什么,我们回去吧,顺便把义勇那小子揍一顿让他清醒清醒。”

之后,打当然是打了的,但也就那一个巴掌的程度吧,没过多久他们就又和好了。

感情好是真好,即使在我看来,也不免会为他们纯真的友谊而小小的惊叹一下。

*

这个山大概比我想象的要高。

我一路飞驰电掣,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就看到了一个参加选拔的少年被面前凶恶的鬼吓得两股战战,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说真的我是懒得理他的。

但是我想,既然要考虑帮到锖兔的可能,那个时候肯定是要速战速决的了,锖兔手里也不能没有刀——于是我轻轻一跃到了那个少年的面前,夺过了在他手中跟个摆设似的刀,转眼间就看见鬼朝我冲过来了。

我反手一刀砍了过去。

鬼头落地。

少年在我身后看的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向我道谢,“那,那个,谢……”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纯白的眼珠子将他吓得愣住了。

然后我转身,沿着感应到的锖兔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身后的少年追上来,结结巴巴的,像是我之前在路上遇到的大叔一样问我,有没有什么是他可以帮我的,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向前走——然后他就一直跟在我的后面。

不会是希望我能保护他吧……我不自觉这么想,然后听到身后的脚步停下来了。

“那,那个,真的,非常谢谢你的帮助!”少年涨红着脸,冲着我大吼,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我可能,不是个当剑士的料……但我会加入鬼杀队的!哪怕是当个后勤人员,我也希望,我有一天能够帮助到你!”

……是把我当成参加选拔的人了吗?我想。

但是很可惜,我是永远也不可能加入鬼杀队的。

来参加选拔的原因……只是为了帮助到锖兔而已。

看到他安全我就心安了。

身后的少年渐渐远去,大概是下山去了。

我少有的起了那么一丝说话的兴致,如果可以,我想叫住他,跟他说,他应该帮助些自己应该帮助的人而不是一心想偿还我的救命之恩……更何况我这只是无心之举。

后援也是相当重要的,他们是前线的战士力量的源泉,生命的保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可以的话,他将来,能帮到锖兔就好了。

啊。……锖兔。

我的“视野”突然开阔,“看到”了被一个怪物痛苦掐着脖子的少年。

……锖兔。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刀柄还残留着余热与些许的汗水,是刚刚那个人的温度。

——找到了。

*

麟泷老师正准备开饭,而我总是在他们吃完的时候才姗姗来迟。

回来后我朝麟泷老师点头示意,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锖兔有些奇怪道,“她不吃饭吗?”

麟泷老师说,“她肠胃不太好,经常只能吃些果果腹,偶尔才会吃一些清淡的饭菜。”

锖兔不再多问。

只能吃一些水果吗?他想,山上的话有很多香甜可口的果子,不知道她吃过没有……明天摘些给她吧。

锖兔想的是我精神时常不好,不能经常上山,果子之类的应当是没有余力摘的。

就结果而言他想的没错。

我不经常上山,我是经常下山。

山上的话除了陷阱以外什么都没有,而山下却有很多好吃的食物。

吃不下东西是真的,但我其实饭量很大,在麟泷老师不许我胡乱吃东西的时候,我总是会偷偷摸摸下山找东西吃。

但是今天看上去去不成了啊。

我“看着”面前捧了一堆果子,难得用一种亮闪闪的目光看着我的少年,心里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喜悦。

“要尝尝吗?”他邀请道。

我拿起一颗果子,放进嘴里,酸甜苦辣不同的感受瞬间在味蕾上炸开,令我忍不住眯了眯眼。

锖兔看着我的表情,也拿起一颗自己尝了尝,然后评价道,“很甜……我不太喜欢,你觉得怎么样。”

我知道听着他的回答我应该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于是我说好吃,他却突然顿住了,问,“是不喜欢吗?”

“……没有。”

“但是我看你不怎么高兴的样子,”锖兔说,叹了一声气,“跟我还要客气吗?”

都共同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我眨了眨眼,道,“我没有不高兴。”

“那是果子不好吃吗?”锖兔轻声问,这里摘的所有果子都是他一个个事先尝过的,确保无毒无害无怪味才拿来给我,他不擅长这些所以做了挺长时间,但现在看着我的表情他却想直接扔了。

我解释道,“果子很好吃,只是我晚上下山吃了挺多东西的,有些吃不下了。”

“麟泷老师说你不能吃太多啊……”锖兔看上去有些无奈,但闻到我身上清浅的菜香,他决定相信我的说法,“山下的食物,好吃吗?”

“……挺好的,种类挺多的吧。”我垂下眼,“有时间的话 我带你去看看?”

一副偷吃惯了的口吻啊。锖兔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应了一下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头抵住了我的额头,道,“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错了……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而不是一言不发。”

“……”

“因为你看上去就不是那种会找人倾吐心事的人啊,但就算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听听麟泷老师的话,但现在看起来,麟泷老师不太管的住你呢。”

“以后就由我来看住你吧。”

锖兔笑了,难得微微眯起了眼,像麟泷老师做的狐狸面具般狡诈。我不说话,他温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额上,道,“即使我不在,你也可以照顾好自己对吧?”

“……你为什么会不在。”

“我说即使。”

“大概……可以吧,”我不确定般犹豫了一会,然后肯定道,“嗯,我可以。”

“真的?”

“真的。”

“那……说道做到。”

“说到做到。”

我们的小拇指钩在了一起,大拇指互相摩挲,传来令人心悸的温度。

*

你怎么会不在?

不在的话,我来找你不就好了。

我脚一蹬,猛地飞身冲了过去,砍断了抓着锖兔的那只粗壮的手,锖兔狼狈地落地,在地上止不住地喘着粗气——他太累了,刚刚救了几乎整个山上的人,现在已经没有体力对付如此强大的怪物了。

我看了看他空荡荡的手,一边树下有他断掉的刀——这样下去赢不了,于是我把我手中的刀抛给了他,锖兔下意识接住,但他已经没有挥刀的力气了,看着我渐渐睁大了眼睛。

“等等,为什么你……麟泷老师不是不同意……”

我轻声道,“对,他不同意,但是我来了。”

“你把刀拿走!空手你赢不了……!”

“锖兔,”我打断了他的话,抱起他躲过新一轮攻击后,将他放在了一边的树下,道,“锖兔,相信我,你会没事的。”

锖兔只是喘着气,说不上是因为愤怒还是疲累。

“相信我。”我最后道,然后转身直面鬼庞大的身躯。

鬼完全不相信我这样的小女孩能干掉他,此刻正在放肆大笑着,“你脑袋上没有面具……不是麟泷那家伙的弟子吗?”

“……”

“看你和那小鬼关系这么好的样子,干脆让你们一起上路吧!!麟泷啊啊啊啊!!”

它愤怒地喊着麟泷老师的名字,看着他强劲的实力,我想,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闭上了眼,说不上心里有没有愤怒。

锖兔正在我的身后。

我正在保护他。

他……只能依靠我了。

锖兔睁大着眼看着我,看我的身体慢慢地变化,一阵狂风刮过吹落了我的斗篷,我的身上,脸上渐渐浮现紫黑色形状诡异而狰狞的花纹,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鲜红而艳丽的红瞳。

面前的一切宛如被血覆盖。

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周围的环境仿佛飓风过境,寸草不生,唯独身后的一方土地被我保护的完好齐整,大树遮住了一块阴凉之地,空气凉爽,锖兔坐在地上却止不住地冒出冷汗,全身燥热无比。

我的速度极快,他应该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却足够意识到我这非人的实力和速度了。

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睁着一双恢复的如原来别无二致的白瞳,走到他身边,关切道,“锖兔,你没事吧。”

锖兔没有说话。

我有些不解,“锖兔……怎么不说话?跟着你的义勇呢?”

其实并不想知道义勇去哪了,只是想随意找个话题跟他聊聊。

锖兔还是没说话。

“锖……”

我还没念完他的名字,他突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扯进了怀里。

“嘘……先别说话。”锖兔道,紧紧围着我的腰身,不自觉嗅着我身上的味道。

——一缕微不可查的血腥味和浓郁的菜香。

“又去……吃东西了吗?你。”

“嗯,来时实在太饿了,没忍住吃了一点,”我说,“有一户人家好心收留了我……他们家的菜,真的很香呢。”

“……是吗,”锖兔的手更紧了,语气却还是自然的,“有多香?有麟泷老师做的香吗?”

“麟泷老师啊……”我顿了一下,好似在回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锖兔好像理解了什么。

——我说的是菜,你为什么单单提起麟泷老师?

——你吃的究竟是那户人家,还是他们家做的菜呢?

我感受到了我胸前些微湿润的痕迹。

现在是晚上,风有些大,水沾染到衣衫上清凉的感觉应该更加明显,我却感觉身前像拥了一个小太阳般,灼热炽烈的温度几乎要把我烧成灰烬。

那一滴水痕滚烫无比,烫的肌肤隐隐作痛,我却丝毫没有皱眉,只是拥着锖兔,感受着他前所未有的示弱。

喉咙里止不住的呜咽,明明是最反感身为一个男人竟然掉眼泪这种事,现在锖兔却无论如何都快控制不住自己崩塌的泪腺了。

只是止不住地叫着我的名字。

我也一声声的应着,没有站起身来,锖兔把我往他怀里压的更紧了。

啊……真温暖的感觉啊,明明白日里不小心晒到的太阳也是冰冷的。

我微阖着眼,感觉锖兔颤抖的手抬了起来,无力地握着一个东西,战兢却坚定地压在了我的后颈。

我感受着刀刃冰凉的触感,突然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温柔却刺骨寒冷的吻。

“噗——”

四溅的血染红了草地。

*

在鸣女的无限城中,锖兔的刀在一次战斗中损坏了,但他本人没有受到多大伤害,只是极速向前奔走着,希望还能参与战斗。

路途中,他看见了一个男人身着后勤人员的服装,遮着脸,手上却还拿着日轮刀,对着一个强大的上弦恐惧不已。

锖兔急忙上前,勉强救下了那个男人,然后自己也快不行了。

男人看着他刚开始一把夺走他的刀跟上弦硬刚,愣了一下,而后看着他的惨状几乎要哭出声来,但他只是抹了抹还没夺眶而出的泪水,坚持给锖兔进行治疗。

锖兔伤太重,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楚了,只是男人在他耳旁絮絮叨叨一直无法让他安心闭上眼休息。

“唔……您,您可别死啊,真的,非常谢谢您救下我……”

“话说您,有点眼熟啊……锖兔大人,您在您那一届最终选拔上救下了我……您还记得吗?可是我太没用,后来还是被鬼找上了,呜……”

“听说您救下了整个山的人……那个鬼估计是漏网之鱼吧?我运气也这么差哇啊啊啊……”

“你……吵死了,”锖兔勉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知道男人大概是在给自己提神。

但他似乎也想找个倾诉的人聊聊天,话闸子一开就彻底关不上了,“我后来还被一个女生救了,说起来挺丢脸的但她真的好厉害啊……虽然似乎有眼疾的样子……您之后看到她了吗?她应该通过了吧?我只考到一半就放弃了……”

“……”

“锖兔大人?”

男人惊了,差点以为锖兔完全失去意识了,那就是真的回天乏术了,紧忙看去,却发现锖兔睁着眼睛毫无“睡意”的样子,顿时放心了不少。

“她啊……”锖兔半晌才缓缓开口,“她也放弃考核了。”

“诶?为什么?明明实力那么强!”

“……半途上来的不算过。”

“啊,这个条件倒是挺公平的呢嘿嘿,毕竟要求是白天之前下山吧。”

“她后来没有再考吗?”

“她对鬼杀队没兴趣。”

“这样啊……您们关系应该挺好的吧?她应该是专门来看您的!”

“……”

“男女朋友?”男人嘿嘿笑道,看上去挺八卦。

——不,是一生……我都亏欠的人。

——她救了我,她吃了人,我杀了她。

——就这么简单。

【她死在我的怀里,动脉喷出的鲜血洒了我满头满脸,我接住她滑落的头颅,她的眼睛还半睁着,透露着安详的意味,我轻轻亲吻她如生前花瓣般柔软的嘴唇,犹如彼时我带着最诚挚的祝福,亲吻她的额头一样。】

【太阳升起,头颅并没有化为灰烬。】

【他把她埋在紫藤树下。】


*女主是特殊的鬼,短时间照射在太阳下不会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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